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喂,你丑到我了

第五章     太后教导

“不曾,国未安,家何谈之。”丞相一拱手,脸上带了尊敬,悄悄挪远了些。

殷勤点头,伸过手拍了拍他的肩,说道:“果然忠心可鉴。有你在,朕很放心。”

“舒颜惭愧,”丞相抬起头看向殷勤,神色认真,眼里满是赤诚。

他道:“若非皇上不计较容貌家世,推行科举制度,臣即使寒窗苦读,恐也无法登大雅之堂。皇恩浩荡,唯有身死以报之。”

因自小家境贫寒,样貌丑陋,萧仇从未被看重,讥讽和嘲笑似乎是他应得的。

开科前的一整个冬天,他都在给人抄书,修长的手生出许多烂疮,至今还留有疤痕。

但他攒齐了春季赶考的路费。

之后金榜题名,衣锦还乡,再没有人敢明面上说他坏话,递茶端水的人挤破了门槛。

如今京域的宅子里住着他一家老小,除了他的父母,还有兄弟姊妹们以及他们的孩子。

他没拒绝,自己只占了其中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,放了笔墨纸砚和古典文集。

让他寒心的其实是皇上的态度。

皇上处理大事很少采取他的意见,他上书的折子石沉大海,这仿佛是个虚职,只是为了祖上制度而存在。

或许皇上也不愿天天面对这样一张脸,所以经常无视他。

但是今天很奇怪,皇上主动召见他,也没有表现出厌弃,甚至给予肯定,这很反常。

殷勤收回手,笑了:“人都死了还怎么报答?过会朕要去陪母后吃饭,你先留在这里,晚饭喜儿会安排好。等朕回来,你好好给朕分析一下国势,左右你府上也没有家眷,咱们可以挑灯夜谈。”

学识渊博又忠心耿耿的大美人,谁不爱呢,殷勤心里乐开了花儿。

仁寿宫里,灯火辉煌。

宫女在廊下穿梭,手里托着银盘。殷勤跟着太监走过一道又一道拱门,有些疑惑,为什么太后的寝宫会这么大?

“皇上,到了。”喜儿回头看殷勤心不在焉,小声提醒道。

眼前是一个大厅,左右两边是奏乐的宫婢,高台的长桌后坐着一名妇人,应该就是太后了,眉眼和正主非常像,看不出年纪。

“母后。”殷勤恭恭敬敬行了个礼。

上座的妇人慈爱的看着他,笑着说:“皇儿不必多礼,过来坐。”

殷勤坐到了太后身边,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慌的一匹。

他从喜儿手上接过事先准备好的礼物,揭了盖子,介绍道:“母后,这是西番进贡的普洱茶,清香润喉,儿臣想着您会喜欢,特意给您留着。”

“皇儿有心了。”太后拍了拍殷勤的手,吩咐道:“那就开始吧。”

古筝弹起,一群宫女从门口缓缓飘入,水袖轻舞,站好位置就开始舒展身姿。

殷勤有点头疼,他只觉得底下一片混乱,不堪入目,得找丞相洗洗眼睛。

桌上的美食不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。

“皇儿今日不看舞,是否不满意舞姬,哀家可以换一批人。”太后侧头问道。

您老人家也太虚假了,殷勤在心里疯狂吐槽,明明担心儿子沉迷美色,还要设这个局来试探,还好我审美正常,不吃这一套。

殷勤放下筷子,看向太后,一脸正直的回道:“母后不必费心,儿臣如今只想勤恳好学,近君子远小人,打理国家之事,对她们没有兴趣。”

太后赞许地点头,挥退了一众舞姬,奏乐的也跟着离开,厅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
她看向殷勤:“皇儿终于醒悟了。你刚登基不久,大殷的政权和天下都不稳定,哀家生怕你被哪个狐媚子迷了心,做一个昏君,那怎么对得起故去的先皇啊。”说着眼里蓄了泪,看样子即将要哭。

殷勤吓一跳,赶紧安慰:“母后,之前是儿臣错了。儿臣保证,及冠之前不碰后妃,她们是去是留,由您来处置。”

其实这辈子都不会碰的,您就放心吧,我还想寻个机会换人呢。

“哀家信你。”太后的眉眼柔和下来,笑了。

皇儿向来率真,既然做出了担保就不会变卦,看来这次是真的悔过了,那个小妖精,也是时候处置了。

有一件事殷勤想不通。

太后的长相按这里的标准,算是丑八怪一类,那当年先皇是怎么看上她的,还给了正妻的位置?他还挺好奇,但是又不好问。

龙井虾仁确实不错,宫里的酒酿酸酸甜甜的,应该没什么度数,喝了也不晕。

月上枝头,殷勤就要打道回府,太后披了大氅出来送别,那个逐渐模糊的身影,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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